瓜精的旅行歌词
作曲 : Leo李航越
纯音乐,敬请欣赏
到看不见的地方,找回不去的童年。
夏末午后,骤雨初歇,清风微冷,天高树低。无人问津的窗台上有颗瓜,它成了精,长了一张脸。它在窗台上安静地吹凉风,思考瓜生,看四处风景。它感觉很难受,现实拿走了它的武器,它也不知道面对投降还是死亡应该如何抉择。没有别的瓜成精,它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成精,只能在南方的艳阳里寂寞如雪,独自追忆七月的行李箱留下的印记。不经意间,它悲从中来,不能自已。为了走出忧伤,面向太阳,它决定收拾瓜囊,开始旅程,寻找自己,发现世界。
它独自走在,奥不,滚在安静的公路旁。它不知道自己要去哪,也不知道公路会伸向哪;它以为路人或路鸟路犬们会对它感到惊诧,然而并没有人或鸟或犬注意它,它是透明的,它是空气。当它离开,没有人挽留,当它到达,也不会有人迎接。它从来没有离开,也从来不会到达。它周而复始地努力滚着,看着周围的世界一周周旋转,每一周都是重复,远方的风景绕着一点不停旋转,没有任何可见的变化。唯一不同的是,近处土包上的含羞草,路边口香糖上的车轮印,和风里的尾气或泥土味道。也许是滚得还不够远,瓜精没有停止。
成精一事,在瓜精的世界里,没有被赋予多大的意义,它得到的不过是滚动的能力,还有一张并不好看的、只能面无表情的脸。它面无表情地滚,滚过桥梁,滚过隧道,滚过无人看守铁道口。它怀疑每一次岔路的选择,好像所有的选择都指向更坏的生活。它没有资格怀疑,因为它没有去过任何另一条岔路,也从来不会知道那里的样子,它不能往回走,那样会被扣12分,它不敢。它沿着路滚,前面是生活,后面是历史。历史是面瘫帝,生活是表情包。
找童年的瓜精没有童年,因为童年的它不是瓜精,而是傻瓜。它在看不见的地方,找回不去的童年,它要做一个会滚的、有一张脸的傻瓜。它不停地滚在看不到头的公路上,在微冷的夏天。
然而,故事实际上是这样的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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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经在微信票圈里看过这样的说法:事后总是难以满意的三种情景是考试、面试和约会,因为事后永远认为自己没有发挥出最好的状态,没有充分利用机会和时间,实际上也确实如此(考试满分?考完就确定自己满分?学霸我们做朋友吧)。然而还存在另一种焦虑:生怕把大量的精力投在错误的方向,因而踯躅不前;瓜精在被吃掉以前,就是因为这些荒唐且无处不在的焦虑选择了不归的旅行。
瓜精事实上走在、、奥不。。滚在迷雾中,它可以依据地面凹痕的形状大致推断所谓道路的方向,但眼睛只能看见近处,使它躲开危险和障碍。那些坚定不移的瓜,似乎只不过是十分相信自己对道路形状的判断,滚到哪里,那就是自己以前的目标,滚得远了,道路形状与是否通畅、是否满意的关系也似乎渐渐明朗了。但迷雾永远不会散去。
由Frank Darabont执导的电影《迷雾》讲述了一场藏有无数食人巨虫迷雾的全程。突如其来的迷雾将一群人困在了商店里。走出商店的人惨死,或是杳无音讯,留在商店的人恐慌,或是被潜伏的巨虫杀死。迷雾如同无处不在的牢笼,限制判断力,却不限制行踪。死守店门的宗教狂被击毙后,父亲托马斯带着四人离开商店驱车逃离,其他人留在商店听天由命。然而结局却出乎意料,正确与错误转瞬即变,这转变却是在当事人控制甚至意识之外的。
瓜精路上的迷雾里没有巨虫,迷雾也不那么厚重浑浊,却也足以为前方和未来添加足够的诱惑力与不定性。瓜精追求的不是行走的距离,也不是存在的时间,更不是食物链下一节点处那个生物的喜爱。所以瓜精在追求梦想吗?它的梦想就是一次次牵强的、plausible的选择的集合?它走上了轻雾缭绕的山峰,俯瞰被浓雾笼罩的大地,便是成功吗?或者走在半路被后方的意外捕获,并带进彻底的未知,最终在迷惘中被消化,便是失败吗?它所做的不过是用经验行事罢了。有脑子的瓜会总结经验,更新知识;无脑的瓜用前半生记住一套经验知识、后半生践行这套固定、保守的逻辑,然而最后孰“成”孰“败”又何以得知?一场荒唐梦,醒不来就享受,享受利用地面形状判断前方的成就感。